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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 & 整理 | 左蘅     图片 | 摩登天空提供     编辑 | 小肥人

几天前的双十一，张曼玉在摩登天空的首支单曲《Look In My Eyes》于Apple Music上线，昨天，这首单曲正式登陆国内平台。

为此，博望志采访了摩登天空CEO沈黎晖和摩登天空副总裁乌莉雅素，他们聊了聊这支单曲，以及即将到来的EP（迷你专辑）。

（以下，沈黎晖简称沈，乌莉雅素简称乌莉）

Q：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？

乌莉：跟Maggie（张曼玉）第一次见面是通过（宋）冬野。她和她的朋友，我，还有老沈五个人，我们在摩登（天空办公室）乒乓球桌围坐，13年的年底，很冷，冬天的时候见的面。那时候我还带宠物狗塔拉上班，那天她一直抱着它。我觉得她亲和力挺强。

第一次见面给她展示了很多摩登发的唱片，介绍了以往草莓约的一些海外乐队，也有她非常喜欢的。当时在老沈办公室看到我们音乐节的海报里有Cat Power，她很开心，说她也非常喜欢。那时候就感觉大家在音乐审美上有很多共通处，就是谈音乐，跟聊天一样，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。

沈：她喜欢的（音乐）都是Trip-Hop、电子，反正就是那种黑暗、电子音乐。我说这类音乐也是我们喜欢的。

第一次见，她就给我们听了她的demo，放了好几首。我说你要做这样的音乐（的话），摩登天空就特别适合。她说是吗？真的吗？你们真的愿意去做这个音乐吗？我说是，当然！要不就签摩登得了！她说好啊。（我就问）那我跟谁谈合约这些事？她指了指自己：我。

Q：你觉得她的声音特质如何？

沈：见她之前，当时好像《VOGUE》杂志有个party，她唱了一首歌，然后我真的挺惊讶的。我之前对她的声音、对她的音乐并不了解，我听了后，觉得太有辨识度了，有特点，有范儿。之后她带来的demo更偏电子一些。

她的声音挺适合电子，但实际上作为歌手，我觉得也挺适合。因为对歌手来说，声音的辨识度特别重要，这不是努力而来的。（如果）唱了半天听不出谁唱的，我觉得也挺失败的。

Q：新单曲给人的感觉，可能更多是她的声音成了编曲的一部分，而并未成为这首歌的主导？

沈：对。喜欢这类音乐的人听的肯定不光是唱，实际上对音乐的编配、编曲、制作都特别感兴趣。音乐是一个整体，它并不是完全从一个歌手的角度出发的，而是从整个观念出发。（这首是）比较偏乐队的玩法，不是偏一个歌手的玩法。

Q：当时是怎么给这张EP定位的？

沈：我觉得她（张曼玉）特别有想法，我们也非常认同，所以定位方面反而特别简单。说白了就是忠于自己的感受、审美和品位，对市场考虑得特别少。Maggie这个级别，反而尤其在音乐这件事情上，我觉得可以更自我一些。

Q：这张EP，她自己有哪些具体的想法？摩登天空做了什么？

沈：我们首先帮她组建了一个乐队，包括「重塑」（即乐队重塑雕像的权利）的主唱华东，贝斯手是博譞，还有一些其他乐手。这些艺人、音乐家从创作的时候就介入，然后花很长时间去磨合。当然摩登也负责所有的投资和投入资源，包括后面的推广。

她在香港做了一个很大的工作室，因为她要排练音乐制作，把这些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，大家拿出时间去排练、录音。我觉得她投入了百分之百的精力，几乎没做其他事情。专辑制作和词曲创作部分，都是由Maggie来主导的，甚至和制作人连接的这个具体过程，我们也慢慢放手给她。

这张EP的video也都是她主导，显然她对影像非常敏感，甚至亲自剪辑这些video。我看过她的工作（状态），我睡过她的排练室，好像我是第一个睡在她排练室的人，她真的在电脑前自己在剪辑。我觉得特别变态，她疯了！（笑）我觉得她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，不断地推翻自己的想法，不断地把事情做到更满意。

Q：2014年就已经签约，直到现在单曲才出来，很多人好奇，似乎时间久了点？

沈：我们现在没办法给出EP的大计划。很多人也在问我时间，我说我没法给出这个时间，因为她说了算。我们做计划，有时候她会说我不喜欢这个了，我要重新做一些调整，那我们也会再给时间。做这件事情主要觉得人都对吧，其他事情不是特别重要，而且我也相信最后出来的是一个很酷的东西。

乌莉：摩登有很多乐队可能很多年才出一张（EP或专辑），甚至于像「万青」（万能青年旅店乐队）这种，可能它出第一张跟出第二张也能经历六七年。所以，三年出一首单曲对我们来讲都是可接受、而且很正常的一件事儿。

Q：除了张曼玉，其实像曾轶可、杨臣刚他们都登过草莓音乐节的舞台，为什么只跟张曼玉有这样长期的合作？

沈：曾轶可当然我个人很欣赏了，我觉得她是特别有才华的创作人，现在唱得比以前好得多，跟我期望值差不多，（当初）在比赛的时候唱得实在太烂了，后面就是她的作品真正地在闪光。但Maggie，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缘分吧，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张曼玉会走进摩登的办公室，跟我们谈签约的事。所以谁知道呢？生命里有很多偶然。

Q：在草莓音乐节登台后，一些人对她的歌唱提出了质疑，你们聊过这件事吗？

沈：坦率地说没有交流。我觉得她还是一个很敏感但同时又特别强大的人，这点毋庸置疑。

这些成长每个人都需要经历，哪怕她是张曼玉。当然她能成为张曼玉，也是因为她跟别人不一样，简单来说她真的很棒。有些事情就是自然会发生，也会自然去承担。对我来讲，她（在草莓音乐节）登台那一刻或者说整个过程就像电影一样。我相信对Maggie而言，也是记忆深刻的一个过程。

Q：这个月11号Maggie的单曲首先在Apple Music上架，大家的反应符合你的预期吗？

沈：Maggie跟之前的音乐人都不太一样，因为她是国际巨星，所以是由苹果在全球发行，全球可以首先听到这个作品，然后再针对中国大陆这块。无论对摩登天空还是对张曼玉来讲，都做了一件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，也是高质量的一个事情，这就够了。（对收益）没什么预期，我们可以有很多方法实现商业（变现）。

（无论）以她的知名度，还是制作的质量，我都觉得她的商业潜力是全球范围的一个案子，而通常我们的案子只在华语地区。音乐之外当然也有很多潜力，那就看Maggie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。

Q：对这样的案子你们准备如何运作？

沈：首先必须要真正在全球范围去发行她的作品，而且是同步发行，那我觉得Apple Music是一个比较适合的平台。音乐的推广和商业上来讲，我觉得首先作品应该到达它应该到达的渠道，这是第一步，然后就要看我们有多少机会拿到整个落地的推广，包括在美国、英国。摩登已经有了美国公司和英国公司，我相信会有很多配合。

发行已经在做了，其实主要就是数字发行。美国和英国已经拿到这个项目在同步更新信息，然后根据Maggie整个EP的计划来制定后面的步骤。

Q：我们知道张曼玉一直很欣赏宋冬野，他们在EP中有合作吗？

乌莉：他们一直是音乐上的朋友。在音乐创作这个部分，有一段时间比较密集的沟通，Maggie自己做音乐以后，好像他们两个的交流少了，因为毕竟两个人的风格还是不太一样的嘛。所以对于未来（合作）的可能性我现在说不好，但是至少这新的作品里他们俩的这个部分，应该不会发布。

左蘅简介：面朝人海，死性不改